Golden Age

青葱烈马,不负韶华

【德哈】戏剧与烟花

△冰冷的烟花,无法言喻的苦痛和热烈的爱。


△马戏团团长之子x被收养孤儿au


△3k短篇,慎

@Elderberry Be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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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也不想走的太匆匆。掠过眼角爆裂的光和热,脚下踏着来自现实社会的撕扯与异样眼光。他的影子也带上桀骜,张狂着在橙油烛下燃烧。他一想到狮子的獠牙,便想到那重二十一克的,藏在金棕色鬃毛之下的红色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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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晚的伦敦从不休息,星辰暗淡在蒙上普兰色薄雾的穹顶之上。一个两个身着劣质呢子大衣的绅士们匆匆路过泰晤士河,河面的雾气犹如干冰呈螺旋状爬上他们的脚踝。烟酒气,和酒吧女人身上劣质的,熏人的香水味打破一片晚暮的清新寒冷。夜空不被注意,伦敦不曾休息,但也在七月最后一天的夜晚安静了。


烟花。


哈利双手抵在在帐篷内玫瑰红软垫上,金丝绒镶边。眼镜有气无力的趴在他的鼻梁上。他抬起绿色眼眸盯着面前同他一般大的少年,对方是在空闲时刻也不愿放下一表人才,幼稚且过于老练的服饰。在哈利的劝说下他终于脱掉那身他最喜欢的青果领礼服,此刻宽松的敞袖在他在空中挥动的双臂下摆动。


金发少年在雾袖挥舞的间隙见恍惚记得,也是十几年前的今日,记忆与印象在特定场景中交错融合,七月三十一。


“不过是街上捡来的小乞丐罢了。”

父亲轻描淡写撂下一句,握着他的蛇头手杖走向他所谓的商议。马戏团团长弓着腰为他拨帐帘,市侩的脸上满脸横肉,堆积着让他厌恶的笑容。


德拉科伸出手,蹙眉,礼节形式使他产生不适感,从小养尊处优的生存环境让小少爷纯净的灰蓝色瞳膜里没有一点杂色。他仰望天空的蓝,条框与规则在他先前的几年中都将他的童年变成了糟糕的灰,于是他将警戒心与高傲态都带到了小乞丐面前。

他可真小,似乎是在母亲子宫里就缺少了爱的。德拉科想,眉头拧得更紧。小孩脸庞瘦的可怕,颧骨和眉骨都可见清晰,身上套着不合身的宽大旧衣服,怕是他接触了脊椎都会被割伤。


但那小孩只是看着他,用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德拉科略微尴尬的垂下手,皮手套被他在背后捏出了轻微而令人警醒的响声。


“如果你想可怜我,那不如将你的矜持与高高在上都抛去喂狗吧。”


瘦小的身体中藏匿着并不羸弱的灵魂。

德拉科如此定义面前的孩子。他擅长用成人的眼光审视事物,可通常社会的如月下礁石般的冰凉和死气沉沉让他疑惑而不自知。成本大套的规矩压得他喘不过气,在人前依旧要保持一副马尔福家优秀的继承人光鲜亮丽的模样。


无奈,疲惫,隐藏在心底对自由的渴望,属于孩童的笑容在那一天晚上,七月三十一日,随着火树银花升上不夜天而爆发出来,如岩浆火火热,如星辰璀璨,照亮他循规蹈矩脚步旁新奇梦幻的小路。他抛下往日在责任面前携带的灵魂,他拉着哈利·波特的手一起来到七月三十一日晚伦敦的夜空下。


“快看!”

德拉科眼中有星星。哈利看着烟花和他的眼睛,不知道哪个更亮。


哈利双手合十放在胸口,皱皱巴巴的衬衫上,虔诚的闭眼,下颌微扬十五度。干裂的唇中吐出不清晰的音节,像祈愿,又显得无助和彷徨。


“怎么了?”

德拉科盯着他,直到比他矮半个头的孩子认真的结束动作。

“七月三十一日,”哈利轻声说,“我的生日。”

德拉科愣了愣。

他显然不懂在街边乞讨,以夜为被,以土为床的人如何庆祝他们的生日。没有被法兰绒帐子装饰的穷奢极欲的餐室,没有长桌上酒酿布丁葡萄干布丁和浓郁的巧克力蛋糕,更不会有在卧室堆成小山的,用银色或墨绿色包装纸和黑色礼袋扎起来的礼物。

“你没有庆祝过生日吗?”

德拉科居高临下的看他。眼中又恢复了往日掩饰出来的高傲。未达眼底,眼底被占据的是一种同情。


“没有。”


哈利的语气很平淡。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活下去,剩下的时候像死人一样安静就好了。”


于是德拉科在那天,在烟花和破败的孩子的自尊里,萌生了想要为他一个人放一次烟花的想法。


父亲拒绝他进入马戏团的请愿。这是自然的,一介富家少爷何必执着于为难自己,他有过于宽敞的前途和前景,何况将自己逼向没有未来的苦痛之中?


于是德拉科出走来到哈利生活的马戏团,少年单纯的心思也不会考虑社会丝丝缕缕,当他兴高采烈的跑到哈利房中时,却换来对方的嗔怒。


“高高在上的马尔福少爷是个傻子么?”哈利笑道,德拉科放宽心,但他不打算迎合他。

“我告诉我爸了,”

他又用那种稚嫩的装腔作势的腔调拉长了尾音说,

“我会成为最优秀的魔术师,那时候,无论什么烟花都不在话下。”


哈利年岁和体格都比面前这个精致的贵族少爷小的多。但他已经将德拉科当做初降世似的百合花来对待。这样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在旁人眼里这不过是天马行空,愚昧无知和三分钟热度的孩童行为而已。


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卑微无法言喻的关心。


哈利的确没想到,欺骗在他生活中存在了十年,不守信用已经成为常态。但德拉科确实做到了。十七岁。德拉科还在为即将敲响的零点大钟做准备。


德拉科从那次起就再没提过烟花。往后六年也没有人在七月三十一日晚上燃放烟花,他再也没看到紫红和金黄的狮子,粉蓝和银绿的蛇。那一次的,在他心底绽响的观赏,似乎已经存在于久远的,泛黄的回忆簿中了。他仍待在这顶自始至终没有变过的金红相间的马戏团帐篷里,团里的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团长也从厌恶他变得越来越越漠视他,这倒给了他很好的机会溜出去,仰望星星或挑逗薄雾。


这时有人在他身后踢起河岸上稀碎的石子。哈利不必转头,就已经听见马尔福少爷与以往无异的,拉长尾音的腔调顺着风传来:


“七月三十一了。”


哈利听着身后人的脚步渐近,倒是意外的没有回答。


德拉科是魔术师了。能够真正在孩子们心中变成神,在成人们心中变成“自拓取道”成功的典型代表。他在聚光灯下是如此耀眼,甚至于人看不清他眼中的世界,他灰蓝色眼球里的初衷。他总是热场就能做到惊艳四方,哈利偷偷去看过,黑色袍角墨绿里衬,他即使是作为一名魔术师也好像高贵优雅的蛇,他或许狡诈或许有目的的成为某一种身份,也可能他在为谁做一次延续了六年的,独一无二的幕后准备。


哈利透过变成群青色天空投下来群青的光看德拉科,魔术师带着不可一世的微笑和慵懒的眼神躺在鹅卵石滩上,倒是一点也不在乎面料精贵的外搭。他跟着他一起躺下来,六年前伦敦的天空也是这样。


直到最后一抹霞光从天际线落下去,群星又一次挂在苍穹上,哈利也没有听到德拉科有任何声响。

只有呼吸声,均匀的,平稳的呼吸声,好似从无边牢锁里挣脱出来了。


“三。”

德拉科突然说,哈利刚闭上的眼睛猛的睁开,支起上半身斜过身子来看他。

“二。”德拉科没有睁眼,他淡淡的倒数,在哈利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他的心脏在猛跳了。

“一。”


…那是世间最漂亮的眼睛,优雅而清冽,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勃勃生机和难以言表的喜悦。他在坠落,他绿色的生命在坠入一片灰蓝色的花海中,背后的火树银花热烈的冲上云霄,默契的绽放,遥相呼应,相得益彰,像是要与日月同辉。


那是为他一个人而绽放的。

哈利抬起眼睛呆呆望着天空,他的腿像是被抽却了力气,飘飘然的鼓胀感在他的胸腔里蓦然升起。


“生日快乐。”

德拉科说,然后他们陷落在对方小心翼翼而珍惜不已的吻里。


他们共同感受心脏的跳跃,燃起的爱意像是要将他们的理智烧成灰烬撒入蓝色的泰晤士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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